顾曲

【魔戒】【AL】漫漫人生路 半现代AU 高考出分梗

莱格拉斯是在大约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查到成绩的。Ada还开着新闻联播，而他窝在自己的桌子跟前，随手一刷查询界面，结果成绩就那么直白地显示了出来，他赶紧叫：“ada快过来，我成绩出来啦！”内心却异常平静，唔，不好也不坏的正常发挥，分数正好够上自己崇拜的人上过的学校——话说当时ada知道自己儿子还崇拜除他之外的人，神情很是诡异。看着靠坐在自己椅子扶手上的ada，小叶子忍不住想腹诽一下，他真是个无限供电的光源，当时自己考完最后一门，刚刚走出考场就看到了自家自带特效的ada，手里捧着一束灿烂的橙色花朵，看到他还亮闪闪地笑了一下，怎么看怎么像他的个人秀，虽然那个样子确实让他莫名心安。

花了半小时电话费安慰了考砸的金雳之后，他打开了网页，浏览今年的高考信息，然后就看到了那条“中土本届文科状元阿拉贡：杜内丹人的Estel”的新闻。他愣了一下，往下滚动页面。确实是那个每天和自己一起作死的阿拉贡，可能突然之间很难接受，但是仔细想想却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他的课业表现一直都很好，一模的时候还拿了第一名，当时班主任索大眼还说一模考第一的最后高考都不会考得很好来着——不过没多久他就和隔壁班的盖老师打了一架，住院了。当时小叶子自己还对阿拉贡说：“别听他瞎说，我们的状元最后一定是你。”哦，对，说不定是因为自己的预言呢，虽然自家没有这个血统，这是阿拉贡他养父他们那一支的能力，但是毕竟到了目前为止，自己认识的精都能在自家族谱找到，所以有时候有点别人家的能力也不奇怪吧。

比较遗憾的就是，这个好消息不是阿拉贡亲自告诉他的。

新闻比较简短，只是最基本的个人信息，然而就是这样莱格拉斯还是觉得有些不开心，似乎自己的隐私被人窥探了一样。他当然知道阿拉贡最为杜内丹人复兴本族唯一的希望，理所当然地应当肩负起更重的责任，成为状元进入最好的高等学府只是第一步，前方还有漫长的道路在等着这个平日看起来像游侠一样漫不经心的人。他会被更多的人知道，无论是在中土的哪一寸土地，在以后哪个纪元的时间纵深处，都会有人传唱那个“神行客”最终成为刚铎王者的故事。哦，他又在做预言了，但是自己的预言都是很准的，他相信阿拉贡有一天会证实它们的。

不过无论是谁，都不会知道一些只属于他们的故事。莱格拉斯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离开家的那短暂的日子，他也给自己赚到了不错的声誉，很多人因为他那篇有关高地制敌和近身搏斗的期末论文知道的他。为此那些矮人们很是惊讶，他们都以为莱古拉斯专攻箭术，没想到对双刀也很有研究。就是在那个时候自己提出要出去看看，ada虽然很不舍，然而还是同意了，他让自己去了最好的高中历练，并且尤其提醒了他要注意阿拉松家的小子。于是，自己就很“自然”地去搭讪，最后当然很自然地打成一片。很多时候莱格拉斯为自己最初厚颜无耻的行为感到羞愧，这时阿拉贡又会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不管以什么方法开始，他们两个最终还是会认识，还是会成为好朋友，或许比最好的朋友还多一点。这种感觉很奇妙，无法言说然而身处其中的人都会知道，就像他们在做暑期实践的时候两人背靠背打配合，不会有其他什么人知道在什么时间随着自己的走位移动，但是阿拉贡每次都能跟上，而自己也就能在恰好的时候给阿拉贡打掩护。

他想起大课间阿拉贡给自己传的纸条，上面写着一首架构宏大的叙事诗开头。在一模考试之后，阿拉贡收到了一个厚厚的信封，是莱格拉斯在每天晚自习的时候写的那个诗的后续篇。当然，看惯了美女投怀送抱的阿拉贡当然不会有什么肉麻的表示，只是看完笑着用昆雅语说了一句谢谢，还让莱格拉斯反应了几秒钟。只是波罗密用一种我懂了我被闪瞎眼了的表情看着他们，莱格拉斯还是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那篇诗前后的情节联系得很紧密，然而阿拉贡在叙事方面实际上是个语死早，所以并不存在语言风格上面什么“天衣无缝”的对接。为此波罗密那个弟控经常嘲笑阿拉贡还不如自己的弟弟叙事风写得好。

突然想到最开始阿拉贡还没有那么有名的时候（其实那时候也有很多人已经知道“神行客”），阿拉贡实际上是一个非常恶劣的人。他的好记性在记人名的时候发挥不了日常十分之一的效果，一直认为“欧洛德瑞斯（orodreth）”的名字是“欧洛德斯瑞（orodthre）”还非要和叶子拧，于是叶子就去问教历史的索伦。索大眼老师用他黑漆漆的大眼睛瞪着他两个不喜欢却给予厚望的学生，大嗓门咆哮：“怎么会是欧洛德斯瑞呢？”就在这时，阿拉贡大声地说了一句“我就说嘛”，然后奇迹发生了：莱格拉斯毫无意识地骂了一句类似哎呦我去我居然还会记错的话，然后瞬间反应过来——明明是自己说对了啊天呐到底在犯什么傻，看着在身边恶劣笑话他的阿拉贡，莱格拉斯▪从没吃过这种亏▪绿叶一拳头就过去了，然而被全优生闪开。那天野炊的时候，大家默默地看着两个人毫无形象地在草地上滚做一团，在做饭的伊欧玟一直往他们那边吼“小心小心”，防止他们滚到火边上去。

当然，这种恶劣在只有熟人的时候依旧持续，而且会在针对自己的时候变本加厉。然而对此，小叶子表示习惯就好，其实这也是我们之间表达亲近的一种方式吧。

和瑟兰迪尔聊得差不多的小叶子本来还想给阿拉贡打个电话，突然想到这时候的状元肯定要接受一年一度的本地报纸专访，于是打开手机的目的变成了听音乐。调出来了sound of siliece，那个悠长的旋律特别符合他的心情：

hello darkness my old friendI've come to talk with you againBecause a vision softly creepingLeft its seeds while I was sleepingAnd the vision that was plantedIn my brain still remainsWithin the sound of silence

……………………………………伴着从窗子透过的星光，莱格拉斯▪一直很有节奏感▪小叶子随着节奏轻轻摇晃，结局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他想，或许是我从最开始就知道了差不多的情形，所以最感到惋惜的还是过程的逝去。莱古拉斯当然很爱和ada呆在一起，但是他是自由的小精灵，冒险是他的天性，尤其是在这种天性暂时不会被王国的重任压制的时候，他更希望去外面的世界转一转，譬如去结交更多的人，用自己的双脚去丈量知识的方寸。就像甘道夫喜欢说的那样，世界不在书或地图中，而在外面。但是他可能再也找不到一个像阿拉贡一样的旅伴了。并不是说他们会因为这个分开而不再一路什么的，而是说，阿拉贡是唯一一个在某些选择上，道路和自己完全相同的人。这并没有什么好可惜的，毕竟有的人一辈子都只能自己一个人走，甚至有的人穷尽一生都不知道自己向往的目标在哪里。想到这里，莱格拉斯心满意足地关灯睡下了。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买了份报纸，不意外地看到了报社记者惨淡的语言描述，然而就是这样，他看到了也油然而生出心底的自豪感。当他看到阿拉贡的座右铭那一栏里面写着“Aut Caesar, aut nihil.”的时候，有些酸涩但是又莫名开心。显然阿拉贡也是做好了担起复兴刚铎皇室的重任，而自己就是因为他这份坚持而对他有些许敬意，这是他天生应有的，却也是他的自己有意识慢慢培养出来的勇气所赋予的。一旦他走上那条道路，就意味着有某种“正轨”去拘束，而自由如他或许在短期内还难以习惯。毕竟人类的寿命那样短暂，即使是二三百岁的神赐天赋也不能与精灵相提并论，所以他们必须那样快地选择长大和成熟。

不过如果真的有那样一天，他加冕了刚铎的皇位，那么自己一定会穿着与圣白树一样颜色的礼服，在人群中观礼。那时自己一定也能担负起属于自己的责任，那么他就可以走上前去，给他一个比别人更真心的拥抱，一如往常互相拍一拍肩膀，给他一个最暖的笑。

莱格拉斯合上报纸，准备给阿拉贡打个电话。